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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6-12 09:58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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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： 中国江苏南京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
■采写：记者向然+ r" C+ F% J J' n; X( n
■讲述：竹影
" l w4 I$ o1 F" M& ?6 L ■性别：女
. u+ H8 H+ n& V ■年龄：62岁( i) M1 o5 k* \% g2 f5 U
■职业：家庭妇女
6 }, |, H( C: |" {* z ■时间：7月31日中午
6 v/ k) V( `0 ]& H: D ■地点：武昌街道口某咖啡店
4 f1 y f2 ^. E3 k% |( p 阅读提示:儿子在国外突遭不测，成了她悲惨命运的开始。她在国外处理儿子被杀案的4年，老伴在家包二奶，她回国后，身无分文，吃饭都成问题。但说起来，她算千万富婆，夫妻共同财产达几千万元。6 _# U! G; p6 P
竹影是位瘦瘦的老人，情绪十分低落，一见到我就想哭，给她点了份牛腩煲仔饭，她说她虽然很久没吃到肉了，但根本不想吃，心情不好吃不下。
* d1 m7 {$ ]8 Z; ?7 x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，眼前这位老人，夫妻共同财产有着几千万元，眼前却靠借钱度日，身上的衣服都是邻居们送的，每天在菜场捡烂菜叶回去当菜吃。而她的丈夫，却正跟一个比他们儿子还小几岁的二奶，行踪不定地享乐着。8 Z) H3 a: g* i) m) f0 X6 j
“现在小区里都知道我家的事。但谁都无能为力，我还找过妇联。”竹影叹着气说。
- U. c: A" [8 G A' t) X/ s 平平静静一辈子，正要安享晚年
. U# e, }% E- I% p7 i 我娘家在下面地市，因为父母只生了我一个，就按当地风俗招女婿。老头子淮成是武汉郊区人，比我大4岁，经人介绍入赘我家。我们上世纪70年代初结婚。结婚两年后儿子出世，80年代初又生了个女儿。在老家的十多年婚姻生活，也算平静。只是淮成一直不愿意种田，家里十几亩田都是我和老父亲在种。3 z* ]/ u8 ? n; K
1987年，我们来到汉正街做服装生意，人生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，我们从种田人变成了生意人，淮成如鱼得水，他天生就属于这里。+ W; V# z- \; u8 \6 }& B' H" \
做生意的那几年也还平静，他外出打货，我守门面。虽然偶有关于淮成在外拈花惹草的传言传到我耳朵边，但我无暇计较。每天忙忙碌碌，一心只想着赚钱的事，哪来精力去扯皮吵架。) X/ }* s( s# u" B
做了6年服装生意，有了一定积累，我们俩年纪也大了，决定不做生意了，开始享受美好的夕阳时光。我们在汉正街买了几个门面作为投资，还在东湖附近买了两套房子，在海南三亚海边也买了一套房子。这些都由淮成决定，他头脑精明，我文化没他高，脑子没他活，乐得百事不管，大事小事一切都由他决定。0 T, x" ~8 Q6 b# b# P; M; C! N& A
我在国外受苦，他在国内享乐
4 Y7 j3 P/ Z0 @) Q b/ A 也许，儿子的死，是老头子由人变成鬼的开始，也是我悲惨人生的开始。3 R% M- ~- L) n$ p3 X6 u) E
儿子很优秀，上的是武汉大学。儿子上大学时，跟女同学京花确定了恋爱关系，京花是北京顺义人，那时候顺义还是县，没划入北京郊区，淮成就因为京花是农村户口，坚决不同意儿子找这样的媳妇，一直不承认他们的关系。还说什么，找个农村媳妇，以后她一大家子吃他的喝他的，靠他养。
/ b, ], j2 b% q, B 老头子是个非常霸道的人，为此还打过儿子，逼儿子下过跪。父子关系非常紧张,上司竟欲火难忍扯开我衣服。为了逃离这样的父亲，1997年，儿子无奈带着京花远走国外，去匈牙利做贸易。
; i1 j# u$ N) G& t7 \5 A5 O6 T 在匈牙利多年，儿子媳妇的生意越做越大，但一直不能结婚做合法夫妻，只是同居关系。因为淮成把家里的户口本藏着,国际军事最新动态，儿子无法去办结婚手续。我也只能干着急。
. U$ B0 n! a% Y 天有不测风云，2005年初，儿子在匈牙利被人杀害。当时我和老头子正在三亚的海景房里安享晚年,10周年第11次阅兵：规模比往年大 时间比往年少，接此噩耗，老头子带着我和女儿一家三口赶赴匈牙利。. m* l; L0 W6 g4 Z- p1 O
匈牙利那个国家的法律很特别很繁琐，很多文件的签字都是只认当事人的母亲的签字，因此，老头子和女儿没多久就回国了，我一直留在匈牙利处理很复杂的财产善后，督促案件的侦破、立案、判决。9 u0 I% V3 x& b6 v$ {# E
我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，在那个语言不通、举目无亲的遥远国家，整整熬过了4年，目的只有一个，就是为了给儿子报仇雪恨，督促当地政府公正地判决此案，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，让儿子在天之灵得到安宁。没想到，我在国外凄惨度日的时候，淮成却拿着儿子的80万美元遗产在国内潇洒地享受他人生的夕阳之乐。
) \$ }% u5 w- L( Q 淮成是2006年春节后回国的，回国之后，他就不怎么理我了，仿佛没有我这个老婆。我在那边的合法身份也过期了，成了难民身份，连打工都不能打，生活无着落，他拿走了儿子80万美元的遗产，却一分钱生活费都不给我寄。我完全靠当地华人的同情接济才能糊口。1 m# S- N; r7 T' B. d+ C
竹影说起那段时光就直抹眼泪，我问：“京花呢?她难道不管您?”老人叹着气说：“老头子到匈牙利的第一天，就跟她闹翻了，她当时说刚刚有了身孕，将来孩子生下来是我家的孙子或孙女，她还是我们的女儿。老头子很恶毒地骂她，说谁知道她怀了谁的野种，现在害死了我们儿子还想来讹儿子的遗产。结果，媳妇第二天就气走了。后来孩子出生后，我千方百计费尽周折把孩子弄去做亲子鉴定，那孩子确实是我们的孙女。这是后话。”+ Z) R' R0 M& N: S C
我不在的时候，家里早已住进了二奶7 Q9 o# w6 c( E* U! T
2009年7月，我终于回到了阔别4年多的祖国。我一个农村妇女，平时对祖国一词没什么具体概念，这时，我真的要称自己的国家是祖国了。
4 j- ~* I3 |3 X! o6 o7 M+ m# i 回家的机票钱是我找当地华人借的，我答应回国后一定还。一下飞机，我就身无分文了，再没钱坐火车回家了。淮成几年都没跟我联系了，自然不会去北京接我，是女婿去机场接的。我连回武汉的路费都没有，跟着女婿去了广东。
9 l; e. x4 r: ]% X: I# x 女儿正要生孩子了，我就在广东呆了一段时间。说起女儿女婿，我这个做娘的就心疼，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。
5 M. g5 I& G" D. w9 T 女儿和女婿也跟儿子和儿媳一样，没有办合法的结婚手续，是同居。原因还是跟当初儿子和儿媳一模一样，淮成说女婿家穷，高攀他女儿是想一家老小都吃他的喝他的靠他养。他还是藏着户口本不让他们去拿结婚证。$ [ r, O& a* ~9 w/ I! F% t" t
奇怪的是，有一天他突然把女儿直接送到广东女婿家，对女婿的父母说，我女儿交给你家了，你们要对她负责。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女儿草草嫁掉了，当然不能算嫁，只能算甩包袱，因为他还是没让他们办结婚证。
) n0 `: k3 t+ p3 E" M) @' S 为什么要趁我在国外的时候把女儿当个包袱甩掉呢?我回国后，女儿告诉我一些事，让我明白了。9 a6 }- M1 t# X2 t" X
原来，淮成2006年春节后一回国就开始疯狂地找年轻女人，女儿从学校回家，发现家里住进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，年龄在她和她哥之间。女儿为这总跟淮成闹，淮成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女儿送到婆家，当个包袱甩掉了。这样就没谁管他了。
1 P8 H# f( f, F% v 2006年，女儿有一次往三亚的家里打电话找她爸，电话不是淮成接的，是那个年轻女人，女儿和女婿就直接去了三亚，见到了那个女人。那女人叫攀可。攀可还很奇怪女儿怎么会突然出现，她理直气壮地说，你爸说你妈死了，你在国外不回来了，国内就他一个了啊。
+ ]8 i* |5 b. J4 F- ]! q6 m1 { 竹影从一大堆材料中拿出几张照片来：“看，这就是那个女人，比我儿子还小几岁。”我看了看，是一个老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三亚天涯海角的合影,8个你可以嫁的男人特质 没太多旧情人最好！，举止很亲密很轻佻。从数码照片的日期上看，的确是淮成回国后不久。
, O+ a, S, U; [+ s. F& U 所有这些，都是女儿后来才告诉我的，我在她那住下的几个月，她没敢告诉我。
; y$ U; U x1 s2 G. \ 他在外四处潇洒，我在家度日如年
" W5 m4 K3 T# O3 O0 c6 l9 i 2009年11月，我回武汉的家，没有钥匙进不了门，便去汉正街找淮成的一个朋友，那个朋友说淮成出门了，钥匙交给他保管的。他把我家钥匙给我了，还给了我一笔钱当生活费。那朋友还劝我说，淮成是不对，你多担待点，原谅他算了。我当时对淮成包二奶的事一无所知，听他这样说感到莫名其妙。8 f( L) I% C. R* a
我一进屋门，傻眼了，家里到处是女人的衣物，有些衣服还很性感，一看就不是我女儿的。相反，我想找衣服穿，却一件也找不到。邻居们见我回来，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事，说我不在的几年里，我家里住进了一个年轻女人，那年轻女人把我的衣服全当垃圾扔了，扔的时候有好心邻居阻止，她还说，人都死了，衣服还留着干什么。
4 N9 V& i9 k$ X6 U9 z/ f- z5 | 屋里还有好多本病历，都是一个叫攀可的二十多岁女人的，从病历看，几个月之内在三四家医院检查看过病，全是检查怀孕的，从刚刚怀上到胎儿五六个月不等。
8 `0 l( l) ~; {) y; n4 | 我在国外为死去的儿子奔波，淮成把年轻女人带进家门取代我的位置，竟然还说我死了。想必那女人怀的孩子一定是他的。3 y/ }$ b8 b7 ~+ k/ |$ f
我还没回过神来，淮成风风火火赶回来了，汉正街那个朋友也跟着一起来了。那朋友一个劲责怪自己不该把钥匙交给我，也许他也没想到淮成会大意地在家里留下这么多“罪证”。那朋友劝慰一番后走了，朋友一走，淮成就打了我一顿。他要我承认现实，不要管他的事。还说，如果我要闹，最后什么也得不到。我要想找律师，找哪个他就杀哪个。打了我，他当晚就走了。
' l1 e4 E% _* F) d2 K: Z 这半年来，我身无分文，靠向邻居借钱度日，穿的衣服全是别人送的。女儿也可怜，生了一对双胞胎连奶粉钱都没有，哪顾得上我。淮成偶尔回家一趟，回来就像搞大搜查，搜我的包包，看到电话本就抢走，他是怕我找律师跟他办离婚。: }5 F: l+ R! X# U& J* |5 A+ [
说出来吓死人，谁都知道我是千万富婆，汉正街的几处门面房每年几十万元的租金，三亚一套房子，我住的这个小区两套房子，还有儿子留下的80万美元遗产，这都是我们老两口的财产。可是我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，女儿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。
) N E4 D& @: B9 S0 Y5 J9 j 我一边听竹影讲述，一边仔细翻看她提供的一大堆证据材料，有她和淮成的真结婚证，有淮成和别的女人的假结婚证等等。我越看心情越沉重。我同情地说：“您怎么这糊涂呢，这么多年怎么自己没掌控一点财权?随便留点钱也不至于到没饭吃的地步呀。”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：“都快七十的老人了，一起过了一辈子了，难道你要我像防贼一样防自己的老伴?”- W$ E% s1 p( w; j% M. W
记者手记： 有谁能防一辈子呢 ^& C/ @: A# T* Z0 _9 j
记者向然! d1 x- b: [ b6 s7 d0 }5 E
俗话说，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无。这句话里的“人”，显然是指外人，而不是指自己的配偶这样的“内人”。. _. M( [- z1 `
如果成天需要像防贼一样防自己的配偶，那不是被气死的，而是被累死的。一辈子那么长，就算可以防一天两天，一年两年，谁能一辈子天天月月年年地严防死守?+ O: F3 G& P) A1 J4 k: C
相濡以沫的一对夫妻，在一起过一辈子，即使不是相爱着从青丝爱到白发，那也绝不应该是互相提防着由青丝防到白发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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